祈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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洁癖,cp不拆不逆
是个菜鸡,学生党,不定期更新
常年冷坑坑底选手(泪目)
愿我们喜欢的少年们都得到最温柔的对待。

【本被10h/16:00】有情人终成眷属

这是我的第一篇同人文,废话很多,有耐心看完的真是万分感谢!!!

注意避雷:含有一点点兼堀兼元素,内有国广变小设定

本人标题废(内容过多实在不知道取什么名就瞎几把想了一个)

是自家本丸的本被相爱史,文笔不好请见谅!(又说了这么多废话)

——————————正文如下——————————

     “本次出阵:堀川国广,和泉守兼定,骨喰藤四郎,鲶尾藤四郎,山姥切长义,队长是山姥切国广。十五分钟后出发,请各位做好准备。”

       听到队伍中熟悉的名字,山姥切国广和山姥切长义齐齐一僵。山姥切国广低下头,抬手再往下拉了拉兜帽,低声回答:“我知道了。”说完,便径自回屋了。长义站在一旁,脸上仍是礼节性的微笑,可眼中却飞快地划过一抹冰冷:“要被迫和伪物在一队吗……不过这是主命,就勉强忍受吧。”

       让伪物做队长?他倒是要看看他有什么本事。

       在旁边目睹了两人反应的和泉守拉住正收好出阵表准备换出阵服的堀川,皱着眉问:“国广,主人为什么把他们俩安排在一起出阵啊?明明知道他们俩的关系……”

       堀川轻叹了一声,说:“主人说山姥切长义是新来的刀,只在演练场里对战过,没有实战。而兄弟是因为上次出阵受了重伤,一直修养到现在,这次出阵是练习,顺便指导一下长义的实战,所以地点对他来说不会特别危险。

       还有就是……长义对兄弟的误解一直很深,主人希望这次出阵可以让长义重新认识兄弟。我也希望他们之间的关系能好起来,本丸的大家关系应该亲密无间才是……”

     “啊啊,希望主人能如愿吧,”和泉守兼定搭着堀川的肩回屋,“这样倒是有些期待两人的关系日后会如何呢……”

 

【战场】

       山姥切国广走着走着,脚步猛然一停,刀剑出鞘:“来了,备战!”话音刚落,便看见全身黑雾缠绕的时间溯行军自远方快速奔来。战斗一触即发,山姥切国广冲在最前面,手中的打刀干脆地扎进第一把敌刀的胸膛,再毫不留情地抽出,劈向身旁的其他敌刀。混着血与泥土的布在风中翻飞,斗篷下的碧色双眼仿佛淬了寒冰一般,又好像藏着无数的刀光剑影。他在战场上的身影仿佛在发光,让人移不开视线。

       山姥切长义挥着刀有些吃力地消灭了又一把敌刀。他轻喘了喘,眯着眼往身旁看去,这一看却是回不了神了。

       那是……伪物君?

       本来以为他是个只会借山姥切之名出头的人……原来在战场上这么耀眼吗……啧,不得不承认,小看他了啊。

       山姥切长义正看着国广出神时,国广正好解决完身边的最后一把敌刀。他往长义这边瞥来,随即瞳孔一缩。

      “小心!”

       山姥切长义瞬间回神,还没来得及产生偷看被当场抓包的窘迫,就感觉到了身后的气流急速涌动——

     “锵!”长义转身疾退,堪堪挡住一把刀的攻击。可是还有两把敌刀呈包抄之势袭来,长义的后背完全敞开在两把敌刀的攻击范围中。

       山姥切国广正全速向长义跑来。眼看着敌刀就要向长义劈去……

       不行,这种距离没办法在敌刀砍中山姥切长义之前把它们解决掉。主人让自己做队长,那自己就要尽力保证队员的安全。这两刀砍在长义身上肯定会受重伤,若是砍在自己身上……山姥切国广闭了闭眼,猛然起跳——

       长义感受到了身后的破空之声,可身体完全反应不过来。他只能尽力把面前的敌刀消灭,然后等待伤势惨重的结局。

       啧……第一次实战就伤得这么重,还是在伪物君前,真是屈辱啊……

       长义的眼中满是不甘,垂下眼帘静等剧烈的疼痛袭来。

刀锋破空之声如约而至,可他却没等来想象中的剧痛。一声闷哼从身后传来,他猛然转头,瞪大了眼睛。

     “什——”

       金发的少年替他用背挡住了这一击。过强的冲击力让国广往前一个踉跄,可他很快就控制住脚步,转身手起刀落解决了这两把敌刀。一转过身,长义就看到国广背部血肉模糊的伤口,暗红色的血浸染开来,与白色的布相对比,更加清晰可见,触目惊心。

       山姥切长义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他往日只有礼貌与疏离的湛蓝眼睛中此刻盛满了不可置信和一些更复杂的情绪。山姥切国广精疲力尽,差点摔在地上。长义此刻也顾不上什么仿品、伪物了,他一把搂过国广的腰,把他的手臂搭在自己肩上。国广此时已经接近昏迷,整个人都挂在长义身上,只有两条腿机械地跟着身边的人往前迈。此时堀川他们也把剩余的时间溯行军清理干净了,看着长义远远地走过来,都纷纷跑去,一看到国广便变了脸色。

     “兄弟怎么伤的这么重?”堀川国广急得冒汗,“他上次出阵就是因为重伤到差点碎刀才休息了这么长时间,这次只是为了练习,怎么受了这么重的伤……明明对他来说这里不会这么危险的才是……这次回去兄弟肯定更虚弱了,还得继续休息……”

       长义默默搂着已经昏迷的国广,紧紧抿着唇。从显现在本丸后到现在,种种事件都表明了眼前的人和他来到本丸前心中的山姥切国广大相径庭……可现在让他明白他一直以来都是在一厢情愿地讨厌着一个自己臆想的“山姥切国广”,他是能接受,能消除心中大部分对国广的隔阂,可是已经和国光以这种样子相处了一段时间,完全拉不下脸和他道歉……

       竟然是自己误会他了……以后的相处该怎么办……

越想越烦躁,山姥切长义阴着脸说:“现在治疗最重要。我抱着他,快点回本丸吧!”

       和泉守兼定站在堀川国广的身边,在樱花瓣飞起时,他轻声安慰着焦虑的堀川:“希望你的兄弟快点好起来……还有……”

     “主人的愿望,估计是完成了呢。”

 

【本丸】

       山姥切长义抱着国广快速冲进手入室,身后尾随着和泉守兼定。堀川国广去向审神者汇报此次出阵的情况。山姥切长义慢慢给伤口消毒,目光沉沉地盯着躺在一旁仍处于昏迷的国广。附着着灵力的棉球自己飘起,轻柔地擦过山姥切国广的伤口,抹去斑斑血迹,又利落地消毒抹药。没有使用麻药,剧烈的疼痛可想而知,可国广只是紧紧地皱着眉,在昏迷中也下意识地忍着疼痛。

       长义此时心中思绪万千,复杂的情感几乎将他淹没。即使十分不心甘情愿,他也不得不承认国广是一个十分强大且负责的队长。自己从来到本丸后就对他没有过好脸色,一直靠自己的主观臆断来揣摩他做事的动机……他明明可以靠队长的身份来报复自己,自己被围攻的时候他完全可以不用救,事后向审神者说明时间太短赶不及也不会发生什么……可他却认真完成队长的职责,为了救自己而重伤到陷入昏迷。这样的做法使长义对自己原先的所做所想更加感到愧疚与不堪,心中的不屑与厌恶慢慢变为认同和抱歉。

       和泉守兼定靠在一旁的墙上,淡淡地说:“你应该很疑惑为什么山姥切明明受了你这么多白眼,还不管不顾地救你吧?”

      “不就是因为主的命令……”

      “并不只是。”

        长义猛地抬起头。

     “如果我被别人像你这样对待我,就算是主的命令,我也完全可以找借口说是自己来不及的。至少是我的话,就会这么做。”和泉守望向山姥切国广,“山姥切他……是个很自卑的人,你也知道因为什么。可这不代表他的内心深处没有身为堀川国广最高杰作的自豪。他是很优秀的刀,强大,认真,遇事冷静,主人一直任用他为近侍,让堀川换他是因为上次出阵时山姥切也是因为保护队友而重伤,想让他安静养伤。你对他的态度,让他为自己仿品身份自卑的同时,也让他十分想要向你证明他的实力。

       他希望本丸的大家都开心快乐团结一致,希望报答主人对他的重用,也希望……得到你的认可。不管怎样,你都是他的本作。”

       山姥切长义攥起了拳。从和泉守口中的话,他更加了解山姥切国广,心情也更加复杂。

       和泉守手入完起身,叹了口气:“我们和山姥切相处了这么久,对他很了解。这段时间大家都心知肚明,可是我们想着这是你们两个人之间的事,应该自己解决会更好。本来想着不跟你解释,让你自己去了解的,可这次山姥切重伤,一个没忍住又说了这么多……啊啊,堀川又会怪我的吧……”说完,他便离开了。

       风轻轻吹过,微光透过窗户打在山姥切国广的头发上,使金色的发丝更加耀眼。他的脸颊苍白的近乎透明,平时掩藏在兜帽下、漂亮得令人惊叹的容貌此时完全显露出来,长而浓密的睫毛轻颤,薄唇紧抿,眼角下方一条淡淡的伤痕已经止了血,这伤痕却丝毫不减他的美貌,反而多了分破碎的美感。他躺在那里,就像沉睡的天使降临人间。

       长义慢慢走到国广身边,凝视着他的脸。定定地看了好一会儿,他的脸上闪过各种复杂的情绪,后来又回归平静。他低下头,轻声说:“从今天开始,我会学着重新认识你,尽量好好和你相处,希望你能给我带来惊喜……山姥切国广。”他有些别扭地说出这个称呼,皱了皱眉。“算了,叫‘仿品君’吧。这个名字……果然还是不适应。“他打开手入室的门,走前又回头看了一眼昏迷的少年。

     “以后……与你的关系,将会如何呢。”

——————时间分割线————————

       山姥切国广醒来后,被叫到了审神者的房间里仔细询问了身体状况。尽管自己觉得完全没有问题了,可审神者仍执意要自己再休息一段时间。在一番讨价还价之后,国广总算把一个月的假期缩短到了一个星期,然后在审神者的唠唠叨叨中急忙离开。

       主人还真是喜欢我啊……虽然有时候会感到困扰,但是拥有这样的爱,真的很满足……山姥切国广走在走廊上,心里想着,嘴角慢慢翘起,又忙把兜帽往下拉了拉,怕被别人看见。拐角处一转,抬头,却看见银色头发的本科正从前方走过来。

       心中的喜意顷刻消散,转而被各种复杂的思绪填满。刚抬起来的头马上低下去,让刘海挡住青翠瞳眸中没来得及掩盖的情感。头脑里一团乱麻,心中的那句话从各种感情里脱颖而出,越来越清楚——

      本科一直看不起他,认为他是赝品,是盗取山姥切名头的卑鄙小人。他更加努力地练习,战斗,想让他知道,自己不仅仅是山姥切长义的仿作,还是国广的最高杰作,可以成为优秀的队长,负责的近侍……这个机会终于等来了,他完美地完成了任务,没有让自己的队员受重伤。队长为了保护队员而受伤本就是理所应当的,只要他没有辜负主人对他的信任,没有对不起队长的职责,就够了。

       那么,本科会不会因为看到了他的表现,对他哪怕有一点点改观……?

       山姥切国广近乎慌乱地抬起头看向已经离自己很近的长义,有些期待地看向他的眼睛——

       眼前的脸仍是冷若冰霜,明明对别人都温和有礼,可是对自己吝啬到不肯给一个笑容。他的唇只是紧紧地抿着,深蓝色的眼中探不到底。仍是那副神态,没有一丝丝的松融,自己甚至分不清楚他眼中的情绪。

       还是……没有变化吗,他明明已经很努力了……问什么就是不肯认可自己呢?

       ……哈,就自己仿品的身份,就够他膈应一辈子吧?果然,身为仿品的自己,还是不要抱什么期待比较好……

       唯一好一点的,可能就是他没有一上来就喊“伪物君”吧?山姥切国广苦中作乐地想,准备赶紧绕开长义离开这里。他需要好好想想怎么完成主人交给他的“让本丸的大家友好相处”的任务……光是他和本科就是个大问题……

       磁性的声音在身边响起:“哟,仿品君。”

       国广习惯性地回答:“是仿品不是伪……欸?”他瞪大了眼睛,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长义。本来已经做好了什么都没变的准备了,这就像一个意外之喜,砸在他脑袋上,都有些缓不过神来。

     “你叫我……”

     “怎么了,仿品君?”他仍是那副冷冷的表情,“你的价值比伪物高一点,我就勉强承认你是我的仿品了。不过,你也要时时刻刻记住,你是我的仿品,本作永远是我!我这么叫你,就是为了让你记住这个事实。”说完,长义就越过国广,回自己房间了。

       刚有些激动的心情瞬间被这一盆冷水扑灭,仿品的身份像一把刀扎入自己心里。国广默默地想:承认自己是仿品,总比一直认为是伪物要强。总算有望完成主人的任务了……不过果然,本科还是很讨厌自己吧……果然,像自己这样的仿品……国广裹紧了破烂的布,加快脚步回到自己的房间,默默关上门,陷入了自我纠结中。

       国广还不知道,世界上有一种性格叫傲娇。

     “……可恶!”长义阴着脸回房,一路上的气压把其他刀吓了一跳。快速关上门,他一拳打在了桌上。明明不想跟他这么说话的!明明想好好相处的!可是一说起他就改不了口,忍不住地习惯性对他刻薄以待……想起自己的话说完后国广迅速黯淡下来的眼神,就想训斥自己一顿。到头来,就只有称呼变了,两人之间的关系完全没变好……这样该怎么去了解他啊……!!!

       长义完全没有细想自己为什么这么想了解国广。种子已经埋在了土里,用不了多久就会生根发芽,在本人不知道的情况下长成参天大树。

       之后的日子里,国广和长义都想方设法地让自己好好和对方相处。虽然两人的关系仍保持在叫对方“仿品君”“本科”的层面上,但也比原先上来先刻薄嘲讽要好多了,两人像是比陌生人熟一点的状态,尽力不碰见对方。

       当然,这是山姥切国广的认知。

       山姥切长义一开始确实是想了解自己的仿品的优异之处。可后来渐渐被努力展现自己的国广完全吸引了视线。越了解他一点,就越是沉沦,在自己都不知道的时候已深陷泥沼。在每次无意用语言刺伤了国广时,他都在内心十分懊恼,后悔,想跟他道歉却说不出口;他越来越在意国广的表情和说的话;他开始暗暗地跟在国广身后,看着他每天接触的人和事……

       这一跟踪,就使长义真正明白了自己的心意。

       他躲在亭子的粗柱旁,看着堀川国广和山姥切国广在一旁闲聊。山姥切国广的身体是他从来没遇到过的最放松的状态,听着堀川和他分享兼桑的趣事时,他更是看见了从没出现在国广脸上的笑容。只见他的嘴角勾起一个柔和的弧度,桃花眼轻弯,青翠的眸子中盛满了阳光;漂亮的脸显现出一种与平时不同的气质来,整个人看起来十分的温柔。看着青年对着别人笑得开心,平时却对自己如此冷淡,他觉得自己的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紧紧捏住一般生疼,缓不上气,又仿佛有一把火在烧,让他没由来的烦闷和气愤。他怔怔地捂着胸口,看着面前的青年。

      想要他的笑容只给自己看,想让他对自己也这么不设防,想把他裹起来只给自己看见……想到这,长义猛然一惊。

       这已经早早超出了仅仅想要“了解”的程度了……他为什么会越来越在意自己仿品的语言和表情?他为什么会去跟踪国广……?他甚至想把国广藏起来,只有自己能看,能触摸,想要让自己成为他的全部……

       山姥切长义几乎是逃也似的离开了小亭,风一般地冲进了自己的房间。他有些无力地滑坐在榻榻米上,大脑却因为那些关于国广的想法而十分亢奋。他再次回忆起刚刚所看到的笑颜,感受着现在仍不停悸动的心脏,慢慢把脑袋埋进臂弯里。

       完了,这下……是真栽了。

       他竟然喜欢上了……他的仿品。

       长义不是优柔寡断的人,他纠结了几天,便决定先慢慢缓和与仿品之间的关系,再找合适的机会告白。最好……能在相处的时期让仿品慢慢喜欢上他。他美滋滋地在心中想着,可是现实往往不尽人意。

 

       国广发现最近本科总是阴森森地盯着他看,只要自己回头看他就飞快转过头去;手合的时候对自己心不在焉,却跟别人比试的时候十分有干劲;上战场的时候总是冲在第一个,经验增长得飞快,就是和自己一队时总是不太乐意的样子;举办宴会的时候刻意坐在离自己很远的地方……

       本科这是……更讨厌他了?

       ……也是,锋芒被自己的仿品盖过,仿品比本作更受欢迎,肯定会感到不爽吧。自己被讨厌,也是于情于理……

       心中泛起一阵细密的疼痛,如无数根针扎般。山姥切国广茫然地捂住胸口,感受着这从未有过的陌生情绪。

       这是什么……?心好痛,明明并没有受伤……他迷茫地想,又猛然回忆起之前与兄弟聊天的场景:

       “兄弟,你为什么天天念叨着‘兼桑兼桑’,他不与你说话你就失落难过?一个人……不是也挺好的吗?”

       而堀川国广只是笑了笑,耐心解释道:“因为我喜欢兼桑啊!因为喜欢他,所以在他没有来时会天天盼着他,会在他来了后欢欣雀跃,会时时念着他,担心他,会在意他说的每一句话,被他夸赞就会特别开心,被他关心会觉得非常幸福,想要一直在他身边……兼桑不理我的时候会很难过,误会我的时候心脏会痛的无以复加……虽然并没有发生过,不过,如果兼桑讨厌我了,应该会比误会我的时候还要难过吧……”

     “当你喜欢上一个人后,你就知道这种感觉了。亲身体会到,比听我说要更加真实。”

       自己好像越来越在意本科说的话了,一想到他讨厌自己,心脏就会疼……

       自己这是……喜欢上本科了?

       国广的瞳孔一缩,手紧紧抓住胸口处的衣服。心口更加疼了,像是要被针刺穿一般。他慢慢弯下腰,脸色苍白。

       哈……他喜欢上谁不好,怎么就喜欢上自己的本科了呢……从一开始本科就讨厌他,现在更是对他唯恐避之不及……怎么就……喜欢上他了呢……

       竟然喜欢上从一开始就讨厌自己的刀……山姥切国广,你是犯贱吗……

       他靠在走廊旁的廊柱上,低头大口大口呼吸,仿佛这样就能减轻内心深处的疼痛。这时,头顶上突然响起一个声音:“喂,你怎么了?”同时眼前出现一只戴着黑色手套的手。听这熟悉的音色,是本科……!

       不行,不能让他看到自己这么狼狈的样子……!山姥切国广一把拍开长义的手,低声道:“没事。”便匆匆跑开了。

       本科本来就讨厌自己,自己也不奢望他能够喜欢自己。现在两人之间这种疏远礼貌的距离就够了,足够完成主人的任务了……以后自己主动离他远一点吧,躲在角落里让这段感情过去,就好了……

       而长义看着自己被打开的手,心中黯然。看来自己做的还是不够,仿品君仍然疏远着自己啊……嗯,还是要更加努力才是……

       两个人各怀心思,两颗本是为对方悸动的心却因为误会而越来越远。长义的心中越来越焦急,想要和国广说明心意,可是国广却一直躲着他,到现在也没有找到机会。而上天(其实是审神者)总算仁慈了一回,降下这个令所有人猝不及防的事件,给了他一个最好的转机。

       山姥切国广带队远征归来了。这次虽是大成功,却也零零散散受了不少伤。刚从手入室出来没两天,正是付丧神灵力最虚弱的时候,却是屋漏偏逢连夜雨,一向身强体壮的审神者却病倒了!

       平时不生病的人生起病来真是惊天动地,支撑整个本丸的审神者的灵力现在波动巨大,本丸里的刀多多少少都受了些影响,战斗水平自然不如全盛状态,审神者便索性命令痊愈之前都不出阵了。

       山姥切国广在上回受伤后修整完毕便继续担任近侍之职,这下又因为刚刚远征归来,受审神者的影响也最深。第二天的清晨,当山姥切国广出现在众人眼前时,大家被惊得不知所措——

     “什么?兄……兄弟?”

       堀川和山伏早上起来想找国广一起晨练,等了半天也不见隔壁屋里有人出来,便开门想要叫他起床。可是一推开门,只看见雪白的被子在地上团成一团,兄弟全然没了踪影。就在两人惊疑不定之时,只见被子里有什么在慢慢蠕动,然后慢慢地,慢慢地钻出来一个大约六七岁的小孩。

       小孩有一头金色的短发,一双碧青色的大眼睛泛着泪意,朦朦胧胧的,似乎是刚睡醒。雪白的皮肤,精致可爱的脸蛋,还有身上暗红色金边的运动服,左胸口的黑色刀纹……这赫然就是缩小版的山姥切国广!

     “唔……这是哪……你们是……?”奶润奶润的孩童声音慢慢响起,堀川和山伏在茫然震惊之余,还瞬间被可爱的小国广给萌到了。堀川的母性被瞬间激起,十分温柔地对他介绍了一遍本丸,自己和山伏的身份。当问到他自己的身份时,堀川犹豫了一会儿,最后也只是笑了笑,温声说:“嗯……你叫山姥切国广,是一把打刀,同属于堀川刀派,是我们的兄弟哦!”而旁边的山伏也愣了愣,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在旁边附和。

       这是连心智也退回到孩童时期了吗……那就不告诉他仿品的身份了,能让他这两天里轻松自在,也好……

      “山姥切……国广。我知道了。那个……我,有,有些饿,能不能……”正说着的时候小国广的肚子发出一声“咕噜”的声音,他满脸通红地捂着自己的肚子,小声问道。

       看着面前满脸红晕,大眼睛水汪汪地看着自己,手指不自在地抓着衣摆的小国广,堀川和山伏纷纷感觉自己的心被射中了一箭,恨不得什么都答应他。

      “好好,要我们抱你过去吗?”“不,不用了……我自己走就好。”

       少年时期的山姥切国广并没有后天养成的自卑感,所以一身破烂斗篷当然没有穿在身上。于是,很快全本丸的刃都知道了国广变小的事,并且终于看到了常年掩盖在破布下面的容貌。乱藤四郎看到可爱的小国广后直捂心口,歌仙看到他后差点扔了手中正在洗的衣物,清光的指甲油都差点涂歪了……不过在震惊过后,了解了情况的大家都心照不宣地没有提起仿品的事,只是热切的目光差点把腼腆害羞的小国广给吓到了,一直躲在堀川的身后。

       山姥切长义才从万屋买了食材回来,对发生的事一无所知。刚刚换上手套,便看见鹤丸国永迎面走来,还一边自言自语:“真是吓到我了啊……国广变成这样……说起来,他的样貌真是漂亮呢……”

       听到国广的名字,长义匆忙叫住鹤丸:“山姥切国广?仿品君怎么了?”

     “啊……是这样,”鹤丸国永解释说,“山姥切国广他受到主人灵力影响,身体和神魂都变回小孩子了……哎哎你跑那么快干什么啊!”

       长义匆匆跑向国广的房间。在房间门口,他刚好碰见了带小国广逛完本丸回来的堀川。小国广从堀川身后探出来一个头,目不转睛地盯着长义。

       这个人的身上有股令他感到亲切的气息,就像堀川身上的一样……他和自己长得好像,这是为什么……他也是自己的兄弟吗……?

       山姥切长义怔怔地看着面前的小国广,心强烈地悸动着。小小的,好软……好可爱……心里柔软的一塌糊涂,看着面前的小国广羞涩又想要上前的样子,他用尽全力才忍住不立刻上前抱住他,宣泄心中对大国广找不到机会说出口的爱意。

       ……不,也许,这是一个最好的机会。

       看着长义炽热的眼神,堀川哪能不明白他的意图?这些天两人的状态都看在本丸大家的眼里,只是大家都不想干涉他们两个之间的私事,一直没有挑明。本来看着他们因为误会越来越疏远而感到心焦,忍不住想要帮忙,不过审神者这一次大病倒是解决了燃眉之急。

       堀川国广暗叹,拉着小国广的手说:“兄弟,我还有些急事,今天的田当番还没做……就让他来陪你吧。放心,他不是什么坏人。”

       小国广闷闷地“嗯”了一声:“我知道。”他身上的气息很亲切,可是又和兄弟身上的有些不一样……是什么呢……

       这时,一只带着黑手套的手牵起了他的,带着他走进了房间。房门被轻轻关上,他仰头看着面前的银发青年,有些好奇地问:“你是谁?”

长义顿了顿,说道:“我叫……山姥切长义。”

       小国广睁大了眼睛:“我们都姓山姥切,还长得这么像……你是我的兄弟吗?”

       长义没有说话。他慢慢在小国广身后盘腿坐下来,拉着小国广的手轻轻一带,小国广就因为重心不稳跌在了他怀里。小国广感觉自己立刻被长义的气息包裹在里面,长义的手松松地环在自己的腰间。

明明自己不是很喜欢被抱着,可是此时却感觉很温暖,很舒服,完全没有排斥的感觉……

       突然,他的声音低低地从耳边响起:“我们……不是兄弟。你是我的……仿品,国广。”

     “仿品……?”

     “你是仿造我所锻造出来的刀,所以我们会长得这么像。”

原来自己是仿品吗……那,那自己是不是很差劲?仿造别人打造出来的刀……

     “可是,你不比我——你的本作差哦。”

       正陷入纠结时,长义的话突然打断了思绪。小国广有些苍白的小脸抬起,转头有些愣愣地盯着他:“……欸?”

       长义看着他澄澈的眼睛,几乎压不下心中的爱恋。现在的国广还很小,自己现在告白他也不懂,不会被仿品君讨厌;而且……说不定自己是唯一一次能离他这么近了……他哑声道:“国广,乖,转过头去说。”

       小国广乖乖地转回去。然后他就感受到腰间的手臂渐渐收紧,自己的脊背和长义的胸膛慢慢紧密贴合,不留一丝空隙。炽热的气息喷洒在耳边,他愣愣地听着身后人的言语。

     “国广,你是仿造我而打造出来的刀,却不比任何真品差……你拥有美丽的乱刃纹,能削铁如泥的刀锋,你是国广的最高杰作!初来本丸时,我承认是对你有很大的偏见,可是初战时的你改变了我对你的看法。你现在不仅仅是一把冰冷的刀,你是有血有肉的,你温柔,细腻,强大,你就像是……我的光,让我不自觉被吸引。”

     “我们之间的关系是最亲密的,你是我最重要的人。你……你是我一开始错惜的,但是现在正努力找回来的刀。以后……我一定会好好珍惜你。”

     “你是命运为我量身打造的,独属于我一人的宝物……国广。”

       充满爱意的,炽热又压抑了许久的狂热情感转化为言语控制不住地,源源不断地吐出。一旦破开了一个缺口,那满满的爱意便再也收不住阀,喷薄而出。长义到后来完全忘记了国广现在还是个小孩的现实,他只是想把这一切都倾诉给国广听,让他明白自己有多喜欢他……就算之后可能会被拒绝。

       自己正抱着他呢……他整个人都被自己死死地锁在怀里,就仿佛自己已经拥有了他一样……多么温暖……

       小国广有些茫然地听着身后人的倾诉,六七岁的心智使他完全没有感受到本科对自己的深切爱恋:虽然除了前面对自己的肯定以外,后面的内容都不是很懂,可是这就够了!虽然不记得以前的事,可是自己能被本作所认可,心中自然是十分开心的。小国广的脸上浮起一抹红晕,小声道:“本科能认可我,我很开心……”

       听到稚嫩的孩童声音,山姥切长义从近乎迷失的状态中惊醒。望着身前缩小了的心上人,长义的脸上出现了以前从未出现过的温柔神情。

       要好好抓住这段时间和小国广相处。这段时期的记忆是不会消失的,这是自己在国广心中改变印象的唯一机会。

       那……就把我的温柔,我的喜欢,全部呈现给你。

  

       当然,满足一下自己的小幻想也是可以的……

他柔声(哄骗)道:“国广……换个称呼叫我吧,本科显得太疏远了。叫‘哥哥’……怎么样?”

       单纯的小国广毫不知道其中的内情,还觉得本科说的很有道理。于是他软软糯糯地喊了一声:“哥,哥哥……”说完,脸颊更红了。

       长义的灵魂捂住了自己的心脏。

       自从自己意识到喜欢上国广之后,就一直想让他这么叫自己了……果然,想让以后的他一直这么叫自己……

       算了,不要贪心。眼前的这几天说不定就是最后亲密相处的时光了……

 

       接下来的这几天里,长义和小国广几乎形影不离。长义面对小国广的表情十分温柔,说话也柔声细语,动作细致温和。小国广对长义的好感几乎爆表,拉着长义的手不放。到了晚上,长义索性直接呆在国广的房间里,抱着小国广入睡。每次听着怀中的人儿小小的呼吸声,他总会不停地纠结:

       他明天会恢复正常吗?

       如果恢复正常了……

       他是会笑着同意我呢,还是会满脸怪异地远离我?

       想到这里,他就会搂紧小国广,逃避似的闭上眼睛。

 

       清晨的阳光隔着窗朦朦胧胧地撒进室内,国广浓密的睫毛颤了颤,慢慢睁开了眼。

       唔……这是……

       感觉到自己被紧紧箍在一个人的怀里,他还没来得及转头看看身后人是谁,随即就被像潮水一般涌来的记忆冲击得头晕目眩。

       这几天变成小孩的记忆此刻在脑海中清晰地重现,堀川对自己仿品身份的有意隐瞒,本丸里大家见到自己时惊奇的样子,还有……本科……

       本科急匆匆地跑到变小的自己面前时惊喜的眼神,拥住自己时的温柔,肯定自己时语气中暗含的骄傲,满载着炽热情意的告白话语……照顾自己时眼中的绵绵情意……让,让自己叫他哥哥……晚上,晚上还抱着自己睡觉……

       那,那自己身后的是……?!

       山姥切国广羞得满脸通红,脑海中的回忆简直超出了他的认知,脸上的温度极高,一时半会都降不下来。其他的暂且搁置一边,他脑海中的第一反应是——

       自己这是……被本科告白了……?

本科竟然也喜欢自己?自己没有……被本科讨厌吗……

       太好了……

    “太好了……他没有讨厌我……”

       身体被猛然翻转过来,对上了那双含笑的湛蓝眸子,国广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把心中的话说出来了。感受着抱着自己的有力的双臂,他的脸顿时更加红了,眼神躲躲闪闪,嗫嚅着不知道说什么好。

       长义刚才听到他说的话,此时又看到他这样的表情,感觉心中就像融了蜜糖一般甜。曾经的惶恐不安都已烟消云散,终于解开了误会的两人对视一眼,能看到的只有对方眼中的惊喜与幸福。

       这一天,他们都等了很久很久。

而现在,只差一句话。

    “本科……长义,我,我喜欢你……”

    “我也喜欢你啊,国广。”

       他笑着,轻吻上他的唇。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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